時間對每一個生命個體意味著什么?
父親閉氣時,我就在他頭跟前。我無比悲痛地撫摸著他愈來愈冰涼的雙手,聽他漸弱的呼吸,見他眼睛的瞳孔,擴大、變薄,我不忍直視,之后徹底消散,成了一片死亡籠罩的灰白。那一刻,我看見時間在父親塌陷的眼眶里藏匿了,和四散的光一樣,在父親生命盡頭消失的無影無蹤。由此我得知,對每個個體而言存在即時間。對父親,是終止其一生的節點。隨著泣天的哀號,厚葬的熱土會消蝕他的白骨。或許某一個春天父親會化作一株風鈴草或一支干枝梅,以另一種形式和載體出現在墳冢的雜草里,在風中喧嚷搖曳也未可知,但這,只是我的一點祈愿。
準確地說,地球的時間承載了地球的全部歷史,但卻不足以橫跨宇宙,人類把自己創造的概念夸大了。作為一個流動性的符號,有人說,世上只有時間才是永恒的。那是因為我們永遠看不到真正的永恒。而它卻正以一種不可預測的形式與速度駛入自己的終點——既然永恒不存在,那么,時間遲早會被地球、人類或它自己吞噬。
《世界簡史》告訴我們,沉積的巖石記錄了地球和自然界風云變幻的歷史,當然,也包括時間的歷史。那也只能向前推測到可信度很高的七億年。那么宇宙的驟變,地球的形成,并沒有確鑿可信的依據——只能是邏輯上的推演......。神學對時間的解釋更是滑稽,認為“在它之前的四百年前,某一個午后世界忽然就降臨了......”。它把一切存在建立在扁平的邏輯之上。在神學摧殘人類的幾百年間,沒有人顯露出片刻的不敬與懷疑。在悲慘黑暗的世界中,時間是沒有盡頭的。或者愚昧更加重了昏聵殘忍的勢頭。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才揭開了神學愚弄的本質,人類才真正有意識地踏著科學的軌跡,開始找尋時間的出入口。
上學時,朱自清的《匆匆》使我對時間概念的印象頗深。頗感“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刻不容緩對時間的敬畏與巨惜是何等的彌足珍貴!四十年之后,又匆匆欣賞了一遍。所謂的不同,只是感到更令人感嘆、慎重和更覺溫情罷了。朱自清的匆匆是無形中一種具體的存在。我們每個人都感同身受——有人說,歲月像一把刀,有人削刻殆盡,有人卻大放異彩。歲月是什么,是時間的悄然。它在淡化,也在濃縮,在它可見的形體中,醞釀孕育了一切變化,也遮蓋消弭了所有痕跡。我也是很久沒有像上學那個時候,對時間有過積極的交流與對話了,大約,這是時間對一個不再正視和珍視它的人,所作的不滿與不屑。它雖然不是人,但卻能發出比人更令人覺醒警示的語言。它一直像個熱心愛嘮叨的老婆婆那樣,叮嚀,但是這種好意卻常常被忽略。
但是,時間對我們每一個生命個體真正意味著什么呢?!
我們不必看遠處,也不必借助那些歷史看它的真身,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來。它對我們而言,就是一次短暫的存在。
時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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