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磨傳奇
在那遙遠的遠古時代,八百里莽莽太行山毓秀鐘靈,綿延不絕的山脈雄渾而巍峨,其中幾座山峰中,有許多的青石和麻石,其中硬度和韌性最好的白麻石居多。他們靜靜地承受著日月精華、歲月滋養,日復一日地等待著、期盼著,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走出大山華麗轉身為人們服務。
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靜怡的山溝里迎來了一群探尋石材的石匠們,他們驚喜地發現了這一片靜若處子的白麻石礦區,于是這里很快就人歡馬叫地熱鬧起來,搭建工棚、叮叮當當、騾馬嘶鳴,一派繁忙景象,這些石匠們采石、加工、沖洗、雕刻、運輸,一塊塊麻石經過這些石匠的打磨,最終變身為大小、厚度不一的石磨。
其中有一位德高望重、手藝熟練的老石匠,最善于打制省力氣效率高的推磨,他用一種叫“鏨子”的尖頭鋼釬和一把大錘,把麻石敲打、制成有一定厚度的扁圓柱體,制成磨的兩塊扁圓柱體石頭叫做磨扇,分為上下兩扇,上扇中心有園形糧欄,欄內有兩園孔,兩孔中間豎一道隔墻,上扇外墻上有兩個扁方形孔用來插磨桿(南宮人說磨拐子),欄外周刻劃斜下行線、三角形紋和三角形卷云紋,外邊刻劃重疊式的臥人字紋;下扇內心有一個設置磨臍用的扇方形孔,下扇外邊裝飾斜平行線。兩扇里面均刻劃斜線作磨齒,用來磨碎糧食。這種推磨一般由一人站立著用雙手握住推桿,另一人則站立在另一側往磨眼里續豆子等其他糧食,為了不斷檔,所以兩個磨眼輪流放置,這樣。通過雙臂一推一拉轉動石磨,比用一只手往懷里拐著轉圈小石磨的效率快還省力氣。老石匠做出的石磨總是供不應求,我也就來到了一戶勤快人家,這一家人口很多,其中老大老二兄弟倆,每天在黎明時分就開始將前一天下午泡的黃豆進行推磨、熬制、擠壓成一斤左右的豆腐塊,然后在太陽剛剛升起時,每人一條扁擔,每個筐子盛放一百斤左右的豆腐去附近村鎮轉悠著或賣或換給需要的人們。每天在兄弟倆一個推磨一個看磨,一個燒火一個攪鍋,我和他們一起忙忙碌碌地吱吱呀呀咣當咣當中累著快樂著幸福著,很快他們娶妻生子還蓋起了新房子。
可是在漢朝時(公元前203年),黃河泛濫一場洪水洶涌而至,沖毀了稻田、村莊和無數的民房。也把我所在的南宮縣城浸泡在黃河水下,可憐那勤快的兄弟倆也不知所終。從此我也就被埋沒在了南宮縣城遺址的古水潭的淤泥、河沙之下而不得見天日。我也就開始了漫漫無期的等待中……黑暗中,我等啊盼啊,也不知水面上到了何年何月。忽一日外部喧囂,聽著好似是明朝成化十四年(公元1478年),縣城又被洪水沖淹,遂東遷三里之外的飛鳳崗,即現在的南宮市老城,而北舊城則是原始南宮縣城的遺址。
終于,大約幾百年之后,外面的世界又一次變得熱鬧起來,又是大喇叭,又是鼓樂齊鳴,還有紅旗獵獵的聲音。原來為增加蓄水量,擴大灌溉面積,控制旱澇災害,1975--1977年經邢臺地委、行署批準,南宮對舊城洼進行疏浚改造,至1980年5月竣工,歷時5年,用工30多萬個,動土近600萬立方,平均挖深3.5米,堪稱南宮建國以來最大的水利工程。因工程實施過程中群英輩出,故我所藏身的古水潭(舊城洼)取名“群英水庫”,后改稱群英湖。在勞動大軍中有兩個好兄弟陳樹亭和宋玉敏,這兩個同學兼好朋友每天吃住勞動在一起,形影不離,這天他們的鐵釬鎬頭突然就挨住碰到了我,這哥倆就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先松開我周圍的淤泥然后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把我完整地抬了出來,我也才得以重見天日。盡管別人都七嘴八舌地說這么個石疙瘩也沒啥用,扔掉算了。可是他倆堅信“天生我材必有用”“物質存在就有理”,感覺放到家里可以蓋些東西或者做底座用,于是這弟兄倆就每人一扇拿回了家。
一晃四十多年過去了,這弟兄倆也都六七十歲的人了,他們倆就想在有生之年發揮余熱做些什么事情。于是他們趕廟會、走大集、泡古玩市場、串村走巷,一點一點搜集人們不再使用的農機具和家具,建立了“農耕文化展覽館”,喚醒人們的鄉愁、傳播鄉土文化、反映時代特色,同時也是研學、游學的基地,讓人們通過展覽倍感當今幸福生活的來之不易,珍惜當下,踔厲奮發。
因為我們兩扇磨盤在分離40年后又重逢在一起,并且人們都希望我們在幸福和諧的美麗鄉村建設中永不再分離,就像鸞鳳和諧那樣,于是被命名為“鸞鳳磨”,詩人朱凌霄寫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半千修得鸞鳳好,從此方得天天見。”
這才是“沉睡五百年,挖湖始得見。分離四十載,重歸好合歡(作者朱凌霄)”!
附:群英湖可謂歷史悠久,其形成年代當追溯到禹分九州的夏代。那時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還過境南宮,自大邳(河南浚縣東)向北流經巨鹿、平鄉,入境南宮,后經新河、武強由天津入海。之后多次移徙,直至宋紹熙五年(公元1194年)黃河最后一次南徙,便再未行經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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