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太陽越過赤道而來的不僅僅是季節轉換的顏色,高原大地上那些被春風叫醒的聲音也融入了這個正在改變的世界,站在黃土高地上,你聽到春天的聲音了嗎?
那一幅鋪開的立體畫卷里,太陽公公帶著溫暖,沾墨了太平洋濕潤的水汽,便開始在單調了一冬的這幅畫里添色,紅的、綠的、粉的、青的......。這些艷麗便開始喂養干澀了一冬的雙眼,其實,季節輪回的春來可愛的不單單是美麗的顏色,還有春天奏響的交響樂,十分的悅耳。
那是輕緩的東南風吹上柳枝的微響,是昨夜雨夾雪中落速最快的那一滴水珠拍打窗欞的清脆,清晨萬丈光芒射穿湟水,它用只有你能聽得懂的聲音呼喚著行進在木棧道上的你,三河濕地花園里有細碎的聲影,那也是花蕊含苞待放的破殼聲。猛然一聲吼,那是晨練的人們清肺的神氣,在此它也成了春之交響曲中動人的一部分。
辦公室的窗前剛好是一對喜鵲搭在山棗樹上的鵲窩,每天伴隨我踏進辦公室的腳步聲,喜鵲便蹲在枝丫之上向我鳴翠,告訴我春天來了。打開窗戶,涌進來的不僅僅是春晨的空氣,還有喜鵲叫喚和風哨枝頭的樂曲,這是我清晨享受的最美妙的春之音響。
我能聽得懂喜鵲的語言,它告訴我春天到了,在它的鵲窩里已孕育了新的生命,它將肩負養育它們的使命,要飛向遠方去尋覓春天的食物,讓我來看護好它的孩子,于是我便揮揮手,面向太陽升起的地方,鵲鳥便在歡快的“喳喳”聲中飛向了遠方。
我佇立窗前,多么想聽到近在咫尺的鵲窩里,那些幼小生命發出的朦朧的,包裹著春天早晨薄霧般的,不分明的第一聲幼鳥聲。
記得小時候的大山深處的小村莊里,每當春將來臨,雀鳥們天蒙蒙亮便爭前恐后地落在我家院子的山杏樹上嘰嘰喳喳,聒噪不休,一聲聲、一聲聲,直到把我吵得不得不爬下炕,我就想提一個棍子趕走,于是我打開門窗。天已大亮,一股芳香含露的春晨迎接我,我剛邁出門,那一群鳥兒卻留下一路歡快的鳥曲又飛向了藍天。
如今,我不再能聽到那一串雀鳥聲,這種聲音已被城市的喧囂湮沒了近半個世紀。
很想聽到過去那種春天的聲音,而今,我腳下的大地已是春天的布景,所以我就想在這生長的季節、歡愉的季節里脫去一冬“愁悶”之裝,去湟水河岸、去螞蟻山巔放聲歌唱。
湟水河、引勝河發出了春天的聲音,下寨的梨樹發出了春天的聲音,裙子山野之間也有了春天的聲音,春天的聲音彌漫著我生活的整個世界,于是我也想為這個春天添點什么。我的聲音不好聽,所以我的歌唱不出春天的美色,那么就拿起筆,用語言贊美春天,用筆尖奏響春天的樂。